艺术 art

邢丽

Helen Xing

时尚传媒高端生活方式品牌事业部、Robb Report Lifestyle品牌总经理,全媒体内容官

巴斯奎特的另一种表现主义

时间:2023-03-16 11:12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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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米歇尔·巴斯奎特的一生似乎带有传奇色彩,人们惊叹于他短暂而才华横溢的艺术生涯,也通过他的经历了解美国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恣意随性的新表现主义艺术风格。在绘画之外,巴斯奎特也深受音乐的影响,蒙特利尔美术馆的一场新展览探索了这位著名艺术家与音乐的关系和对音乐的表演。




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在布鲁克林长大时,就会躺在地板上画画,而他的父亲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会播放爵士乐和古典乐唱片。“所以对他而言,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双手就在做艺术,耳朵就在听音乐。” 策展人玛丽-戴丽·德玛莱(Mary-Dailey Desmarais)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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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米歇尔·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


巴斯奎特作品中视觉和听觉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即是在蒙特利尔美术馆开幕的展览之主题。“大声观看:巴斯奎特与音乐(Seeing Loud: Basquiat and Music)”是首次深入探索这位新表现主义画家对音乐的引用和表演历史的美术馆展览。他在1988年逝世,年仅2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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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让-米歇尔·巴斯奎特 (1960-1988),

《祖鲁王》(King Zulu),布面丙烯、蜡和毡尖笔,1986 

© Estate of Jean-Michel Basquiat.

下图:让-米歇尔·巴斯奎特(1960-1988),

《现在是时候了》( Now’s the Time),1985 

© Estate of Jean-Michel Basquiat


此次展览不仅研究例如班卓琴的图象或“歌剧”一词等(对音乐)的直接影射,还将研究他的绘画与音乐创作在结构上的相似性。巴斯奎特在他的作品中以静电复印(一种利用静电光敏半导体材料的感光特性形成影像的复印方法)的形式进行了自我挪用,令人想起爵士乐的即兴重复段和嘻哈音乐的采样。“他对自己的作品进行采样,并在它们之间创造了一种呼应。”美术馆首席策展人德玛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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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米歇尔·巴斯奎特

在他的Great Jones工作室


1979年,当巴斯奎特还是个少年时,他听说了即将举行的“运河区派对”(Canal Zone Party),这是在曼哈顿市中心对Fab 5涂鸦团队的一次展示。活动组织者正在做准备时,他就赶到了。“这个年轻英俊的黑人孩子冲进来说:‘我也想参与进来!’”迈克尔·霍尔曼(Michael Holman)回忆道,他与嘻哈元老Fab 5 Freddy等人一起组织了这次活动。“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很有魅力,对自己信心十足,所以我们说没问题。”巴斯奎特拿到一罐喷漆,便开始在装饰上动手,其他人很快就认出了他的作品属于涂鸦二人组Samo,他们的签名在下东区非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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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米歇尔·巴斯奎特

在Eric Goode的生日派对做DJ,1984年

© Ben Buchanan


派对结束前,巴斯奎特问霍尔曼是否想组建乐队。“当时在纽约,我们都想成为艺术家,但如果你是艺术家,你仍必须加入一支乐队。”霍尔曼说,他曾与The Tubes一起演出,这是旧金山的一支摇滚乐队,以夸张的舞台表演闻名。“当艺术家加入一支乐队,这就将成为你交友的方式,这就是你和别人发生关系的方法。你必须在乐队里,每个人都是如此。”他补充道,并提到了乔治·康多(George Condo)、罗伯特·朗戈(Robert Longo)和詹姆斯·纳雷斯(James Na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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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米歇尔·巴斯奎特(左)

与他的乐队Gray在Hurrah俱乐部表演,1979年

© 尼古拉斯-泰勒


当晚,巴斯奎特和霍尔曼就开始招募其他成员。“我们很早就决定,你必须表现得很酷,必须看起来很棒,但又不能是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音乐家,”霍尔曼说,“我们不希望我们的乐队有这种包袱。”


“我们要把音乐当作‘声音雕塑’来对待。”他继续说道,并引用了先锋派作曲家约翰·凯奇(John Cage)和卡尔海因茨·施托克豪森(Karlheinz Stockhausen),将他们作为影响因素。乐队会寻找非常规的方式来演奏乐器——从鼓面上扯下胶带,将金属锉划过电吉他的琴弦——用随机的物体演奏音乐,用巴斯奎特的诗作为歌词。巴斯奎特将这个团队命名为Gray,出自《格雷氏解剖学》(Gray’s Anatomy),他在塑造形象时参考的经典医学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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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其他的乐队成员要年轻几岁,但巴斯奎特显然是(非正式的)领导者。“让是一个善良慷慨的人,但他也是一个超级酷的人,这才是更重要的,”霍尔曼说,“你不要试图要求他降低他的底线。”他说这位艺术家“对一切都有最后的决定权”。


例如,霍尔曼回忆起在地下音乐场所马德俱乐部(Mudd Club)的一场演出。除巴斯奎特外的乐队成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精心布置了一个舞台:一位成员坐在舞台上的一个洞里,只露出他的头;另外两位以45度角被绑在脚手架上;第四位则在很高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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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巴斯奎特及时赶到现场试音时,他看了一眼霍尔曼的设计,然后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他拖着一个敞口的大木箱回来。“他把箱子扔到舞台上。把自己的身体挤进去(勉强能装下),把他的合成器拉进去,微笑着。”霍尔曼说,“他找到了这东西,不仅与雕塑相符,还让他成为了关注的焦点。整场演出他都在那里面。”


虽然Gray演奏的是实验性的听起来很工业的音乐,但巴斯奎特的绘画与爵士乐的联系非常紧密,德玛莱说他也受到古典乐、蓝调音乐和嘻哈音乐的影响。他收藏了大约三千张唱片。她说,他对音乐的兴趣不只是作为“他生活的背景音乐”,也是他思考种族问题的一个内在渠道。



“巴斯奎特反复地表达,他对艺术史经典中没有足够多的黑人英雄代表而感到失望,”德玛莱指出,“当你看到他那些描绘黑人音乐家的画作时,你能看到他是在赞美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天才留下的遗产,让他们在艺术史中变得可见。你可以在许多这样的画中看到,尤其是在像查理·帕克(Charlie Parker)这样的爵士和比波普音乐家的画作中,他是如何与他们建立作为黑人艺术家的一致认同的,他自己一直在对抗种族主义。许多音乐家在爵士俱乐部表演,但是不能在餐厅坐下或者使用卫生间。巴斯奎特是他那个时代著名的艺术家之一,但他在上城区都打不到出租车。”


巴斯奎特在20岁出头时退出了Gray,当时他的绘画事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但霍尔曼持续注意着他这位乐队同伴的音乐和艺术之间的关联。他说:“他后来的作品有那种‘无知’的感觉。”他用了一个爵士乐中的俚语,指的是那些打破规则的,不应奏效但不知为何还是奏效了的东西,“画中的那种解构、幽默、粗糙、孩童般的手法,混合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比如食谱或水蛭。这对他很有吸引力。如果说有任何共同点的话,那就是巴斯奎特的想象力。”




撰文 / 朱莉·贝尔科夫(Julie Belcove)

翻译 / 竹子 

编辑 / LYR

新媒体执行 / IVEY

图源 / 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