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R · LIFESTYLE | 来自雅文邑的突围
雅文邑是一种葡萄蒸馏酒,
它的历史比干邑早150年。
虽然人们常常将二者混淆,
但事实上雅文邑在酿酒葡萄品种、产区、
蒸馏工艺、香气、口感和质地方面
与干邑有很大差别。
在法国西南部的加斯科涅有这样的说法:“雅文邑,不是已知最著名的酒,但最有品位的人都知道它。”
超过700年的传承
雅文邑——号称世界上最早的 “生命之水”之一,已经有超过七百年的历史。这种酒名字的词根起初来源于荷兰语中“蒸馏后的葡萄酒”,自诞生以来,三种文化对它的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上古时期,罗马人将葡萄引入了法国西南部,这种植物很快在此地扎下根来;几个世纪后,阿拉伯人带来了蒸馏技术,使酒精的提纯成为可能;之后凯尔特人发明了酿酒酒桶,让酒的酿造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据文献记载,1348年雅文邑就已经在法西交界的比斯开湾地区出现。而这时,距离人们今天熟知的威士忌诞生还有一百多年。雅文邑使用优质的白葡萄蒸馏陈化而成,适合用作开胃酒、佐餐酒和餐后酒,开瓶之后酒香四溢,适合在室温下饮用。搭配奶酪、水果蛋糕或巧克力等饮用,可以充分发挥酒体本身的味道。
这种美酒为人们所熟知要归功于维塔尔·杜福尔教士(Vital Dufour,1260-1327),这位出生于十三世纪的牧师在医学方面颇有造诣。在他撰写的《如何保持你的健康和最佳状态》中,描述了一种叫做“Aygue Ardente”的酒,据说可以帮助治疗皮肤和肝脏疾病、让人振奋精神、增强记忆、让害羞的人变得勇敢等等,而这种“Aygue Ardente”就是雅文邑的前身。
传说中法国国王查理七世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就让他喝下一口雅文邑,希望他能拥有智慧和勇气。后来雅文邑人也支持查理七世赢下了著名的英法“百年战争”。历史上这一地区还出现了一位世界闻名的人:达达尼昂伯爵(Comted’Artagnan),他是法国人民爱戴的英雄。后来法国作家大仲马以他为原型创作了小说《三个火枪手》的同名主角。雅文邑刚劲有力,口感醇厚、柔顺,香气浓郁,拥有紫罗兰、焦糖、成熟梨子、煮熟桃子等火热的香气,代表的正是如达达尼昂般的英勇无畏。通过7个世纪的历史传承,雅文邑自豪地代表了原滋原味的法国加斯科涅地区风味。
时至今日,雅文邑依然保持着它质朴的性格,而在过去几个世纪以来,它也一直被人们所推崇、所喜爱。法国一直都很注重产地保护,1909年,法利埃法令规定了雅文邑的3个生产区域:下雅文邑、特纳雷泽与上雅文邑。而后在1936年,法令再度确定了雅文邑的生产条件,并授予原产地控制认证。或许当雅文邑并不及它的表亲干邑那么有名,但其实,雅文邑是法国最早开始蒸馏的烈酒之一,只不过总产量远远低于干邑,所以,在欧洲以外它鲜为人知。
特色的风土之味
无论是雅文邑还是干邑,其实原产地的特征都会通过原料在酒液里得到延续。地质条件与气候等环境因素对风味的影响,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风土。如果你从干邑区向南300公里,来到法国西南部加斯科尼的雅文邑地区,你会发现这里约一万五千公顷的土地上种植着葡萄藤。地处西边的下雅文邑,连绵起伏的乡村构成了这片区域独有的景色。葡萄藤蜿蜒地生长在贫瘠的酸性砂质土壤上,最终通常会给刚蒸馏后的生命之水带来清淡而细腻的果香风味。地处东边和南边的上雅文邑,山丘是这里的主要地貌,土壤主要是石灰岩与黏土石灰岩,有一些还覆盖着砂质土壤,这里的葡萄园相比下雅文邑,更为稀疏。而位于产区中心的特纳雷泽,其土壤结构既包括下雅文邑的砂质土壤,同时还有一种名为“terreforts”的肥沃黏土——石灰石土壤,这样的地质条件使得蒸馏后的生命之水更显浓郁,并且往往在长时间的陈酿中,才能将它们的优越性体现出来。
另一方面,雅文邑所使用的葡萄,主要分为白玉霓、白福尔、鸽笼白以及巴科,前三者与干邑的葡萄品种有很大的重叠。白玉霓能提供酸度,经过蒸馏可生产出优质的生命之水,而白福尔在酿制雅文邑上,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只不过因1878年的根瘤蚜虫灾的冲击下,如今多在砧木上的栽培,已经比较罕见了。白福尔其实能为蒸馏后的生命之水带来清雅的花香调,在熟成年龄较短的雅文邑与布兰奇雅文邑中尤为重要。鸽笼白葡萄,其实如今更多地在加斯科尼丘葡萄酒里使用,过去它常见于雅文邑里,但如今已经少有见到了。巴科葡萄,则是当初为了解决根瘤蚜问题而杂交出来的一种葡萄,其母本为白福尔与Noah两种葡萄。由于这种葡萄非常适合下雅文邑的砂质土壤,往往也会给酒液带来圆润的特点与成熟水果般的香气,适宜陈年。除此以外,其实巴科葡萄还有另一个很大的优势,即它是一种耐性很强的品种。
从左至右:
马赫尼1981年单一年份雅文邑
路斯雅15年XO雅文邑
加思德骑士1966单一年份雅文邑
除此以外,加斯科涅克莱尔特(Clairette de Gasconge)、白朱朗松(Jurancon blanc)、油苗(Plant de Graisse)、梅利耶圣弗朗索瓦(Meslier Saint Francois)、红白莫扎可(Mauzac blanc et rose)都是比较古老的品种,列在产区法令之中,但如今的种植面积都只有几公顷了。
与众不同的蒸馏方式
许多人不知道该如何区分雅文邑与其他的酒,除了产地、气候、所使用的葡萄品种上的不同以外,雅文邑蒸馏所使用的仪器也是特殊的。干邑是壶式蒸馏法分两次蒸馏。而雅文邑采用1818年获得专利的柱式连续性蒸馏。有人说雅文邑是一次性蒸馏,其实这说法不完全正确,雅文邑是柱式蒸馏器连续蒸馏,其实要蒸馏7次。柱式蒸馏器中有7层。每一次的酒精蒸汽都要进入这一层的葡萄酒中间再次蒸馏,一次性连续7次。干邑分两次蒸馏,第一次酒精度只能达到27-30度,第二次蒸馏才能达到最高78度左右。而雅文邑蒸馏出来会达到53-57度,如果仅一次蒸馏是达不到这个酒精度的。连续蒸馏才使得酒精蒸汽多次带走葡萄酒的风味,这才是干邑与雅文邑的根本区别。用柱式且燃烧木材来蒸馏的方式最传统最好,因为烧木材,火是不稳定的,这样反而使酒的变化非常丰富。如果用电烧燃气,追求温度稳定,口感就会差一些。
蒸馏活动会在每年的十月中旬至次年一月底之间进行,铜制的蒸馏器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出产的雅文邑的风味。使用这种蒸馏器产出的雅文邑出酒率约为52%~55%,呈现透明状白色,带有特殊的芳香。蒸馏后的酒会被放在橡木桶,雅文邑一定要用本地加斯科尼橡木桶的新桶。这种橡木颜色深,颗粒粗,纹理紧致,单宁含量丰富,能赋予酒更多的单宁和色泽。新桶陈酿3-5年换到老桶里面去,继续存放到销售装瓶那天——可能是10年、20年,甚至50年或者更久。如果时间很久,酒精度已经快到40度以下,橡木桶给予的风味已经没有意义了,也可以转移到玻璃瓶中。到瓶中后,酒的风格就不会再变化了。这个时间已经是50年以后的事情了。
严格的等级划分
说起雅文邑的分类,较为常见的是按熟成年份进行分类的——雅文邑可以分为VS、VSOP或XO三种,这一点与干邑相似,但在最低年份的要求上,又有些不同。
VS是雅文邑家族中的年轻版本,最少要求酒液在橡木桶陈酿一年以上,其水果风味的特征明显,更接近于蒸馏后得到的生命之水。法律要求VSOP酒液至少在橡木桶中熟成4年,但事实上不少雅文邑酒庄会使用年份更久的酒液进行调配,从而为其带来更加丰富的口感。VSOP常有熟水果香气,带有一些木质与香料的风味,轻盈而圆润。XO指的是陈酿10年以上的雅文邑,有趣的是,这个商业性的称呼其实在法国鲜有人知。法国人会将超过10年的雅文邑称为Hors d'Age Armagnac。同样,实际上大多数归为此类的酒,其酒液的平均年龄都远远超过10年。由于长时间地在木桶中沉睡,会为风味添加厚重感与层次感,常带有蜜饯(李子、杏、橙皮)般的香气与醇厚的木质风味。
除了以上几种雅文邑,年份其实也是雅文邑中的一个关键词。每年不同的气候条件,其实都可以通过年份雅文邑(Vintages)多多少少地展现出来。每个雅文邑生产商的年份酒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个性,因而对其进行整体上的风味概括比较困难。作为具有纪念意义的酒款,年份越老的雅文邑其价格也越高,同样适合收藏。
市面上看到的雅文邑,
不少都为了达到一定的平衡和风味的深度
而进行不同酒液的混合,
不同的葡萄品种、熟成年份、风土等,
都为雅文邑贡献了独特的风味与记忆点。
撰文 / Pink
图 / 品牌提供、CFP
制作 / Vivienne
新媒体执行 / Eleven